这时,赵芯茹对杰美青缘说:“青缘,你是在白垩纪唯一学习生物的科学家,你看看是否可以先从恐龙的粪便入手,这样最起码能初步了解它们死前吃些什么。”
青缘说:“教授,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
两个世界的对话结束了,杰美青缘和队员们一起对整个桫椤山寨进行了彻底消毒,同时还对家养恐龙进行了隔离观察。令青缘不解的是,以往这种现象也曾出现过,可为什么这次恐龙们表现出的却是中毒的症状呢?
青缘和戈武尝试着调配了一些新的草药给到圈养恐龙的食槽中,目的是增加饲料中特殊微量元素的成分,多少提高恐龙们的自身免疫抗病能力。
马文庸、陈苗苗叫着班玛多吉一起跟着阿乌去找大龙马姆,想采录一段实况录像,但他们却发现大龙马姆不见了。
眼见拯救大龙无望,马文庸叹息道:“看来只能让理智牵着我的手,跟着感觉走了。”
为了寻找新的药材,曲木戈武开始不断上山,包晓彤和陈苗苗的等人紧跟不舍。
曲木戈武知道包晓彤是个有心人,真正的目的是要实行那个神农寻百草的计划,所以迟迟不肯答应。
云飞也看出晓彤的用意,就说:“晓彤,我看神农寻百草的计划还是要慎重一点,不过你拜师学艺的想法我看还是可以的。”他转向曲木戈武,“戈武你就不要推辞了,增加大家植物学的知识也是应该的。这以后,不但晓彤要学,我看大家都应该学点。”
晓彤听了这个十分高兴,但她没有表示。
郝小雨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就赶快行动起来吧。”
青缘说:“不过现在还有几种药材没有凑齐,还需要继续寻找。”
晓彤一听,就喊曲木戈武:“师父,我们上山吧。”
曲木戈武说:“晓彤,我可以带你上山去寻药,但不能带新闻记者!他们就像苍蝇,总是在你的屁股后面嗡嗡。”
晓彤连忙说:“戈武哥,他们又不是外人。既然都同意上山学习了,就让他们也学一点吗。”
戈武见她这么说,也就默许了。
这一天,龙亘山的云雾特别大,几十步之外就很难见到其它物体,曲木戈武想起在云南时,每逢雾天雨天,山上都会长出奇异的蘑菇,说不定今天能够采到特殊的药材,就叫晓彤一起打点行装准备上山。
临走时戈武特意对马文庸说:“马指导,今天天气不好,不要再跟着了。”
马文庸一边说着,一边跟小豆子苗苗做着鬼脸,苗苗故意大声说:“不跟,不跟了!不跟才怪呢!”曲木戈武没办法。
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鹤云飞委派了大烟袋郭振虎与他们一同上山,人们开始在茂密的大山中寻找新的植物和草药。
老大包天喜为了抢头功带领探险队暗中和科考队比能力,他拿起一棵植物说:“这是车前草。”
晓彤跑过去一看说:“哥,你蒙谁呀!才不是呢,我跟师父在武当山上采过草药,说别的我不知道,这个是治疗刀伤的三七。”
天喜坚持说这是车前草,还说就是长在田野畦畔,山埔路旁,屋旁荒地之上。包晓彤坚持说这是三七,别名叫田七,是云南常见的中草药。
郭振虎感慨的说:“唉,在这伟大的时候,我们的探险队缺少了一个植物学家和一位医药学家同行啊!”
说着话,杰美青缘和曲木戈武走上前来。
青缘看了一下说:“大哥别灰心!晓彤说的没错,这是古老三七的一种,是中药材中的一颗明珠。”
天喜说:“难道是是被明代著名的药学家李时珍称其为金不换的三七?”
青缘说:“看来大哥还是知道的,正是在他编写的《本草纲目拾遗》中曾记载: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故称人参三七,是中药中最珍贵的。”
她转身问高欣欣,“欣欣,我听药云南白药和片仔黄,就是用三七作为主要原料制成的。是吗?”
欣欣说:“是的。”
大家发现了一棵古树,30多米高,苍翠挺秀,枝叶繁茂,昂首云天,十分壮观,大约需要四、五个人合抱才能围过来。
曲木戈武上前去上下打量说:“大家要小心一点!这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植物精!它叫剪刀树,也叫箭毒木。”
陈苗苗说:“我先照一张照片。”
戈武赶忙拦住她:“这可使不得,听我的忠告不会吃亏的!因为这种树皮被刺破后,会流出白色的乳汁,有急速麻痹心脏的作用。野兽要是被这种乳汁制成的毒箭射中,最多走上三、五步就会倒地毙命。如果不小心把它的毒液弄到眼睛里面,还会引起失明。”
听说会瞎眼,陈苗苗连忙跳到了一边。
包晓彤走过去,仔细打量着这棵树,她忽然想起了龙山锥,又想起了武林中的用毒手段,感叹道:“见血封喉啊!!”
陈苗苗问:“有那么厉害吗?”
曲木戈武大声说:“当然!就是这种树,两个世纪前,爪哇有个酋长就专用涂有这种树汁的针来刺扎犯人,使其窒息而死。跟你们说,这种树在咱们那个世界的东南亚、中国的海南岛、云南等地还有生长。今后遇见了千万要小心!”
晓彤问戈武:“你说这龙山人使用的毒液是不是就是从这种树上取下来的?”
曲木戈武回答:“很有可能!这你得去问眯鲁。但用量肯定是被极其严格控制的,还需要调试其他的东西,才不至于使动物中毒的太深。”
曲木戈武小心翼翼地将这种树木的毒汁带回来,青缘发现了一种远古的箭毒木植物,经过化验,毒性太大,不敢轻易用做药物。于是,她找来了眯鲁,询问制作龙山锥的麻药是从哪里来的?
眯鲁说,这种植物,龙山人叫:毒精。它只有在深山中才会有,我们日常使用的武器上的毒素,都是从里面取出来的,只能用一点点。
青缘忽然想到,公元前200多年,藏王聂赤赞布时期,一位叫孜拉嘎玛跃德的人说:有毒就有药,毒可成药,以毒攻毒。而藏族名医杰普赤西也运用以毒攻毒的理论研制出吐迥旺日药丸。到了4世纪拉妥妥日时期,藏族人才有了用寒病热治、热病寒治的治疗医理。
青缘知道,眯鲁是除了西摩老人外,龙山用药第一人。就拿出箭毒木的毒汁让眯鲁辨识。
眯鲁惊讶地说:“就是它,就是它。它就是毒精。”
青缘说:“这就好了,终于找到它了,但光靠这植物药还是不够的。”
眯鲁说:“是的,如果只用它,会把动物毒死的。我会在做药时,掺和一些火山灰,然后,再用火烧。”
青缘笑了:“这就对了。”
马文庸在一旁说:“这不是炼丹吗?”
青缘说:“正是。就是用东晋葛洪的炼丹方法制药。我师父德吉木果大师曾说,藏药和汉药结合使用效果才是最好的。因此,在藏药中除了草药和动物药外,还有矿物药。刚才眯鲁说了火山灰,我可能就是治疗恐龙肠胃的一剂好药。”
按照赵芯茹教授的说法,杰美青缘对恐龙的胃液和消化系统进行了分析和排查,终于在恐龙的食物和粪便中发现了大量不容易消化的食物,并确定一部分恐龙是因为食用了大量的被子植物无法吸收消化而导致疾病的。
包晓彤听着他们说,忽然想起当年在武当山上师父教他们练功、采药的情形。此时她似乎才真正领悟到,当年师父教们的那些知识有多重要。
她仿佛看到了晴郎天空下的武当金顶,在那里远眺远方,武当山的主峰天柱峰,一片碧空蓝天,万山来朝的景象。
晓彤随着师父和师兄们来到后山,只见一棵古老的大树下立着一块石碑,上刻写着“武当之巅”几个大字。
李道长用手指了指天柱峰周围的山峰说:“你们看,这武当山的山势都是朝向金顶的方向,这里就像是一朵莲花,也像是一簇火苗。真武大帝就坐在这里享受万山来朝的尊贵。”
郭振虎似乎有所领悟说:“师父,这是不是就是太极阴阳吗?”
李道长撵着不算长的胡须点点头:“不错,武当之巅就是武当山峰峦的核心地区,‘七十二峰朝大顶,二十四涧水常流’说的就是这里的景色。”
鹤云飞说:“师父,如果把武当山比作阳,那么水神真武大帝就是阴,阴阳合璧,天人合一。”
李玄清点点头说:“你们不觉得这是个和谐完美的世界吗?”
弟子们点头称是。
当年包晓彤曾问师父:“我听说古时候神农氏炎帝为了解百草的特性,亲自试吃各种药草,真有这么回事吗?”
师父说:“是呀,据说,神农氏是三苗、九黎部族的首领。《神农本草经》中记载: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他将药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为最好的药,可以长期的吃而没有坏处,中等次之,下等再次之。”
一向不爱说话的郭振虎好奇地问:“我听说,神农生下来就是个水晶肚,五脏六腑几乎全是透明的,所以能看见吃进去的东西,是这样的吗?”
李玄清笑了:“我觉得,这都是人们对神农的赞美,因为他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而更多的人不明白,所以就把神农说成是一个生有水晶透明肚子的人。”
鹤云飞像是找到了依据:“所以我说,人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无知。”
李道长说:“这话有理。神农氏给人治病,不但要亲自翻山越岭采集草药,还要对这些草药进行熬煎试服,以身体会、鉴别药剂的性能,所以他才能总结出那些经验。”
他忽然话风一转说,“人生何尝不是如此,也有相生相克的,比如我们的道医也是如此。”
鹤云飞说:“师父,您常说道医是传统中华医学的精髓,能给我们讲讲吗?”
“我们的道医是以老子《道德经》的道为基本理论,以形神兼治为手段的医学流派。道医是在道家长生不死思想的理论实践促动下,由道教内宫观道士学者、教外道家学者以道利生、以医济世而自然演化出的一支医学流派。但它不是道教。”
包晓彤问:“师父,它是从什么时候有的呢?”
“道医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约八千多年前,它是上至道家,下至宫观大德道士在日常生活中的经验累积。道医随着道教的产生发展而发源兴起,一般认为它起源于秦汉,形成于魏晋南北朝,鼎盛于唐宋。”李玄清回答。
郭振虎似乎来了兴趣问:“师父,道医有什么特点和诊疗方法呢?”
“道医的特点在于其综合性,包括生理治疗、心理治疗、社会治疗和信仰治疗。主要的诊疗方法包括切脉、望气、命理推演等……”李道长说。
他还没说完,包晓彤就抢着说:“我知道,师姑曾说,切脉是通过切脉判断人体健康状况,望气是通过提升感知力来判断人体健康状况,命理推演则是通过八字、五行等命理推演来诊断疾病。”
李道长笑了:“就你聪明,看你平时不爱学习,这个道是记得清楚。但你们记住道医肯定不只是治病救人了。”
当时包晓彤并不理解这些,但她现在似乎有所领悟,当年师父教的那些知识有多重要。为什么当时没向师父多学一些药理知识呢?
晓彤心里直后悔,现在她想补上这一课。要是自己能独自寻找到稀有的药材,云飞一定会很高兴的。
苗苗知道,她存了这个心,就一定要去实现。
这时就听身马文庸说:“我听说,神农尝遍百草时,把好吃能吃的放在左边的袋子里,介绍给别人吃;不好吃,不能吃的就放在身体的右边袋子里,作药用,不能吃的就提醒人们注意。”
包晓彤认真听着,不断点点头。
曲木戈武不经意地拿起身边的一株小草讲起来:“有一天,神农在采集奇花野草时,尝到一种草叶,使他口干舌麻,头晕目眩,于是他放下草药袋,背靠一棵大树斜躺休息。一阵风过,似乎闻到有一种清鲜香气,但他不知这清香从何而来。抬头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郝小雨见他卖关子,就喊道:“怎么跟大哥似的,那么多废话!快点说吧!”
戈武没觉得她啰嗦,反倒觉得有点可爱,他笑说:“树上飘下几片绿油油的叶子,他就信手把它们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晓彤关心地问:“什么叶子随便就吃了吗?”
说了这话,戈武有些后悔,就补充道:“当然不是!尝百草虽然要勇敢,但他老人家是有经验的。开始的时候他感觉那味道有些苦涩,但嚼着嚼着,就感觉有些清香回甘了。他索性就把它吃了下去。”
陈苗苗说:“麻烦了。”
戈武说:“是的,麻烦了。忽然,他觉得舌底生律,精神振奋,而且头晕目眩也减轻了,口干舌麻的感觉也没有了。”
晓彤很想知道他吃的是什么,但戈武又卖弄起来:“神农老祖宗想,一定是天神念我年迈心善,采药治病辛苦,赐给了我这绿叶,以济众生。于是,他在树上又采了一些叶子,细观察起来,这树叶的叶形、叶脉和叶缘都和一般的树不一样。”
晓彤终于忍不住了:“快说呀,到底是什么树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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