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彤哽咽着说,“我们都住的南岸嘴正好是长江和汉江的汇合处,是长江防洪的重要江段。洪水过后,各种物体不断从上游漂流下来。很多人都在打捞上游飘下来的物品,我和我哥也到江边去打捞……”
“那岂不是很危险?”郝小雨说。
“是啊,当时在江边,我看见一只小猫正在洪水中挣扎,你们不知道,那只小猫太可爱了!它就趴在一节漂浮的木桩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可是我怎么也抓不到它。我大哥过来帮我,忽然一股洪峰将我们冲散了……”
晓彤的故事越来越吸引人,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十分紧张,陈苗苗的手心里都出汗了。
晓彤倒是轻松起来,她说自己在洪水中挣扎了几个小时,已经精疲力尽,心里已经决定放弃了。就在这时,鹤云飞正好路过江边,发现了她。
“这回有救了!”郝小雨终于松了一口气。
“云飞看见我扶在一截漂浮木上正随波逐流,飘来荡去,可是没来救我。”晓彤说。
“为什么呀?”青缘忍不住问。
“后来他说以为是个死人呢。”晓彤为云飞解释着,“我当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但我知道有人就在旁边。我想喊,嗓子就像被什么粘住,只想挥手让他看见,可手臂怎么也挥不动。”晓彤讲。
“这可怎么办?”苗苗急得直喊。
“他刚要离开,就发现我的手指好像忽然动了一下,于是就把我拖到岸边。”
说到这儿,晓彤笑了,“后来他说,也是我的命大,整了几下,吐了好多水,就醒过来了……”
大家都为晓彤庆幸,谁知这时她却忽然说,“嘿,救了我,却不救我的猫,你们说那能行吗?”
她的话让大家听了一愣,怎么听着好像有点不讲理了?
“当时云飞说,你怎么不领情啊?我说猫死了,我也不活了。他看了我两眼,只好帮我捞那只猫,可那猫已经死了。当时我很伤心,就让他陪我猫……”
“我说姐,你是不是让洪水灌糊涂了?”苗苗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晓彤说:“小豆子你给我记住啊,以后要看上了谁一定要欲擒故纵。”
“什么叫欲擒故纵?”苗苗问。
“就是你要喜欢他,就要缠住他,想办法留住他,不让他离开你的。”晓彤说。
苗苗有点不服说:“切,这叫欲擒故纵啊,这叫死缠烂打!”她的话说的大家“哈哈”大笑。
“管他是什么,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晓彤不在乎地说。
欣欣说:“感情你当时是在演戏呀,就是看他是不真心对你好。”
大家都有些意外:“不会吧?有这样考验人的吗?难道说再去给你找只猫来?”
“后来我们俩正争执起来,我哥忽然来了,他二话不说就把云飞推了一个跟头。”晓彤说着,气愤起来,“当时我就急了,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儿,把我哥也推了一个屁墩。”
“为什么?”大家都在纳闷。
“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我怎么能让他随便推呀?”说到这儿,晓彤故意看了一眼杰美青缘。
听到这儿,大家都觉得包晓彤有点矫情。
青缘眼睛中却闪出紧张的目光。
“后来怎么样了?”苗苗没听晓彤这样讲话,于是迫不及待地问。
晓彤说:“后来我们就认识了,成了亲人。”说这话时她能看了杰美青缘一眼。
关于这些,青缘从没有听云飞讲过,此时她的心情就像一只空中的风筝,忽然遇到一阵风,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又像是一样调错作料的餐食,五味杂陈,十分复杂。
说心里话,自己爱云飞,也感到云飞对自己的感情,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青缘却有些不知所措。晓彤的这段感情比自己那段看似是一见钟情的事情,更真实,更让人心动。自己是不是该放弃呢?
她问:“那你们什么都没有,是怎么上武当山的呢?”
晓彤带着酒气说:“当时我们步行走了几个星期,才从武汉走到武当山,本打算直接上山去找李玄清,可是崎岖的盘山路和挂满冰凌的树木让我们迷路了……”
晓彤眼前出现了当年的情景……
正是11月初,武当山上忽然降下了一场大雪,那雪花就像玉龙的鳞片,纷纷落下。顶峰天柱峰被白色笼罩着,若如神龟卧在茫茫的雪海中。
几天来,他们的干粮已经吃完,包晓彤实在走不动了。
她一边搓着冻得有些红肿的小手一边问:“云飞哥,金殿到底在哪里呀?还有多远的路啊?我太累了。”
鹤云飞也喘着气说:“你看,我说不叫你来吧,这才走几步,你就受不了了。”
晓彤不服:“谁说受不了了,我这是逗你玩儿呢!”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云飞笑了:“就你那两下子,我看还是休息一下吧!”
包晓彤马上借坡下驴:“好好,你不行了,咱们就休息一下吧!!”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使劲跺着那双冻僵了的脚。
云飞也不计较,走过来,心疼地捧起她的手,用嘴里的热气呵护着说:“我听说,武当山跟皇宫一样是峭壁上的故宫,你看这宫观庙宇都建在山上,我想金殿一定是在最高的山峰上,那里肯定很暖和。”
包晓彤无奈地瞪着两只眼睛向高处望去:“那么高呀!”
鹤云飞抬起头看看说:“这样吧,我们先找到一处不算太高,又有人住的地方,弄点吃的,再打听打听上山的路,你看如何?”
晓彤听说要弄点吃的就高兴地跳了起来,连连说:“好啊!好啊!我早就饿了……”
讲到这儿,晓彤伤心地哭起来。
她故意说:“青缘姐,这件事你可得帮帮忙,我看云飞对你最信任,你得去帮我去说说。”
“青缘姐,成人之美,我来敬你一杯!”苗苗也是推波助澜。
杰美青缘此时的心情简直难以名状,她不忍伤害晓彤,可又不知如何是好。
杰美青缘忽然感觉爱情是那么遥远,就像段话说的:我看到月亮在云层后跳跃,便朝着那个方向走。走啊走,不知什么时候,月已舞出了云端。我还在朝着那个方向走,可是前方却已逐渐没有了道路……
看来,今天的酒不好喝。
青缘索性大口喝下了一杯无可奈何的酒,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又强作欢颜,违心地说:“晓彤,你放心,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
大家并不知道青缘对云飞的感情,只有高欣欣听过他们的故事,她了解青缘此时的心情,就说:“都不要太勉强了。”
晓彤激动地站了起来:“好姐姐,有你这话,我今天要跟你一醉方休……”
青缘正准备喝下了碗中的龙山老酒。忽然,她胃里一阵剧痛,但晓彤和大家一定要她喝完。无奈之下,她只能再一次喝下了难咽的苦心酒。
突然,青缘脸色煞白,一下倒了下去,大家慌成一片:“青缘姐,青缘姐……”
鹤云飞对包晓彤的做法很不满意,狠狠地批评了她,这让晓彤感到很伤心和委屈。
她认为,自从有了杰美青缘,鹤云飞就一天天地离她远去,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为自己的爱情斗争到底……
陈厚岩为了成功捕获白垩纪的荒兽,在龙亘山靠近湖边的一处狭长谷地设置了埋伏。
麻瓜赖落和黄皮康仗着有基因强大剂,不管不顾,给狩猎队添了不少麻烦。
公鸭陈试图说服他们:“黄兄弟,赖兄弟,这个抓猎物要掌握它们的栖息地和生活规律,采用压捕、套猎、或者捕兽卡,以及射杀的方式……”
麻瓜赖洛把他一推,“不……不用那么……麻烦……”跟本不听那一套,还是一味地蛮干。
公鸭陈看看周围的大山,这里虽然不是高山峻岭,但却山坡陡峭,林木稀疏,加上另一侧是宽阔的水面,只有一条不宽的小路沿着水边伸入大森林。
他猜想,这里一定是动物们饮水的必经之路。于是,他和肖彪商量,决定搞一个声东击西,让皮康和麻瓜赖洛事先等准备好绳圈阵。
“为……为什么要……用绳……绳圈阵?”麻瓜赖络不解地问。
“你们不知道吧?这是我在非洲捉拿大象的方法!”公鸭陈很是得意地说。
“为……为什么不……不用铁……铁链?”赖洛使劲想了想,呆头呆脑地又问。公鸭陈心想,真是笨蛋!
黄康说:“兄弟,什么样的铁链能拴住这些家伙?”
“兄弟啊,你算是说对了。咱们现在用的这可是上等的兽皮绳,最有韧劲了。”陈厚岩面带笑容说。说完,他就让肖彪用绳子捆住麻瓜赖洛的手试试。
果然,任凭力大绝伦的麻瓜赖洛怎样使劲,那绳子就好像是长进了他的肉里。急了赖洛一脑门子汗:“快快,给……我解……解开。”
陈厚岩阴险地笑了:“只要这些家伙一踏上我的绳套,它们就知道错了!!哈哈哈……一会儿你就看好吧!!”
陈厚岩命手下人砍倒了几棵胸径在1米以上的马尾松,并把它的主干截成几段,并将它们和绳子拴在一起,再在绳子的另一端做成了一个个的套子,放在恐龙有可能经过的路面上。
公鸭陈又在套子上放了一些伪装的松枝,说了声:“等着吧。”
此时,科学考察队也悄悄来到龙亘山边上的这片平静的湖边,准备观察动物们的活动。
远远看去,成群的恐龙在湖边饮水觅食,天上硕大的翼龙正在飞翔,它们似乎是这里一切的守护神,同时也像是一个个监工,注视着下面所有动物的一举一动。
一对原角龙正为争夺配偶争斗,双方用自己硕大的独角向对方发起进攻。
大家一心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可谁知,关键时候一只原角龙却临阵跑开了,胜利者在后边追了好一阵之后,它高昂起头,不停地向天空打着响鼻,向母角龙展示它的胜利和强壮。
一望无际的原野,依山傍海,青缘感叹地说:“白垩纪真是太美了!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有人提议:“马指导来首诗吧!”
马文庸摇头晃脑地吟起诗来:“刚来这里很害怕,住在山洞盼回家;今天来到龙亘山,爱上恐龙忘鱼虾。”
大家都说不好,他惭愧地琢磨了一下又说,“碧草青青湖水新,神龙觅友不识亲;忽然闯来第三者,赢得美女配佳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家更是一片嘘声。
鹤云飞不无羡慕地说:“这才是真正的恐龙乐园啊!!”他随口咏起《诗经·王风》中的《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不知受了什么影响,眯鲁忽然用很不熟练的现代话说:“它们爱情了。”
马文庸看着眯鲁好像不认识了一样,突然说:“啊呀,没想到,你还真有天赋,要是在我们的世界,我想你一定能成为诗人!”
“什么天赋?什么诗人?”眯鲁莫名其妙地问。
包天喜说:“就是说你能”。
眯鲁好像明白了:“我能,我能干活,我能生孩子。”
老大摇着头:“这都哪儿对哪儿呀!……”
“你们说,狩猎者会不会趁我们在这儿,跑到另一处捣乱呢?”杰美青缘忽然想起了什么说。
正说着,一群原角龙从他们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快速走过。鹤云飞若有所思地说:“对呀,这几天怎么不见他们的动静呢?”
一群鸭嘴龙正在长满马尾草的沼泽边,静静地吃着岸边的嫩草,其中一只年轻的鸭嘴龙一心只想吃到更嫩的青草,它渐渐地离开了沼泽地。
鸭嘴龙本身是不善奔跑的素食恐龙,通常在遇到危险时它们会迅速逃到沼泽的深处,而这一次它离沼泽太远了。
忽然,人群中发出了低声的惊慌叫声,大家赶紧猫下腰,一行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就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特暴龙黑夕正猫腰低身,张着血盆大口,悄悄接近猎物。
这恐怕是大家最近距离观看肉食龙猎杀动物的过程了,马文庸赶紧打开录像机。
黑夕,肚腹紧收,身形前探,尾巴直挺,忽然加速奔跑,快速冲向猎物,一瞬间,年轻的鸭嘴龙就已成了它口中撕咬的小鲜肉。
尽管鸭嘴龙还在哀号、挣扎,但黑夕抬起强壮有力的后腿,死死踩住它后,三只犹如镰刀般的钩状爪子深深插入鸭嘴龙柔弱的身体。粗壮的颈部带动巨大的脑袋左右甩动着,轻松拧断了猎物的脖子,锋利如锯齿般的牙齿,就像餐刀般将猎物的肉割下来,吞咽下去。
忽然,它停止了进食,抬起硕大的脑袋,警惕看向鹤云飞等人的隐藏地。
大家紧张万分,不知道是心脏在颤动,还是大地在颤动,一阵沉闷的雷声传了到每个人的耳鼓。
忽然,远处响起了枪声和爆炸声,大群的素食龙狂奔而至。
原来,当大群荒兽在湖边饮水时,陈厚岩先让肖彪等人用枪弹和炸药进行驱赶,逼迫它们慌不择路,跑进山谷。然后,再由黄皮康和赖洛将它们一举拿下。
眼看群龙狂奔使鹤云飞等人身处危险之中,正在山脚下打猎的郭振虎、斯南嘉旺和赵海林赶忙利用单兵战术武器向他们的身后开枪,打出了一颗颗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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