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虎示意他离远点,并比划了一下,里面是事先准备好的迷幻药粉迷魂散,一旦碰到空气就会迅速膨胀。
一股迷幻剂烟雾顺着烟袋杆儿缓慢飘出来,随着烟雾越来越浓,开始不断涌入洞内。因为怕药量不够,振虎又放进了几袋子。没过多久,洞内就传出了巨猿们如雷的鼾声。
马文庸小声说:“你们特种兵也用这种江湖手段?”
郭振虎瞪了他一眼轻声说:“别废话!小心惊动它们……”
马文庸赶紧捂住嘴。
郭振虎轻轻打开电光杵的照明灯,一束蓝色光线投射进了深深的岩洞。随即大家也纷纷打照明灯,振虎示意大家将灯光调暗。
等周围环境逐渐明亮起来,马文庸紧随在郭振虎的身后,率先走入洞中记录一切。
刚转过一个弯,他们忽然看见,一只雄性巨猿守在入口,它圆睁着巨如灯泡般的大眼,正气势汹汹地注视着入侵者。
由于事发突然,郭振虎惊得险些摔倒,马文庸等人更是魂飞天外。
时间仿佛凝固了,仿佛过去了很久,他们却没有发现巨猿有任何动静。郭振虎再仔细看过去,巨猿依然双目圆睁,虎视眈眈。原来这只守在洞口的巨猿吸了太多的迷魂散,此时已昏昏睡去,只是它的双目并没有闭上。
马文庸喘着气小声说:“没事儿,没事儿。张飞,跟张飞一样,睁着眼睛睡觉。”
郭振虎长长出了一口气。
鹤云飞从后面过来上下打量着这头雄性巨猿,它身高将近3米,生得十分凶猛、强悍,面颊上的大肉疣异常明显地向下缀着,巨大头颅上向外突起的眉骨让人不寒而栗。
包晓彤仿佛认得,这就是劫走小雨的那头巨猿。
由于巨猿堵在门口,人们只能贴着它的肚皮挤进洞中,它身上红褐色的绒毛让人感到就像是挤进了一张厚实的毛毯。
人们开始四处搜寻郝小雨的身影。
借助微暗的灯光,大家看到,山洞里有许多宽大的岩石,而大大小小的古猿正横七竖八地熟睡在上面。终于,戈武发现了在一只小猿猴怀中已经昏迷的郝小雨,显然,巨猿们并没有伤害它们的救命恩人。
见郝小雨一动不动,仍处于昏迷状态,大家赶紧将她解救下来。
青缘迅速查看了她的超意手环上的生命值数,看来并无大碍,心想,也许是小雨救助了古猿,它们才留下了这善良的医生。
谁知道呢,它们有这样高的智商吗?
大家没有时间多想,包晓彤和青缘帮助用安全带将郝小雨绑在曲木戈武的身上,由他顺着绳索背了下去。
杰美青缘按事先约定的,开始收集巨猿的资料,她选中了几个有代表性的古猿作检查。
马文庸开始给这群个巨型金刚拍照,他示意杰美青缘给一只受伤的母猿做检查。青缘认出,那就是被马指导命名为诺玛的母猿。
看上去它是这个家族的首领,因为它独自占据了洞中最好的位置,一个比较平坦的巨大石床。
青缘大着胆子测量了它的身高,足有3.3米,肩宽1.5米多,体重约在500多公斤以上。她估量了它的大脑袋,容量在450~650毫升。
青缘心想,虽说现代科学已经证明,智慧的大小跟脑容量不一定成正比,但可以肯定,诺玛母猿是个非常聪明的首领。
她又轻轻查看了一下诺玛的伤口,那是一道深深地抓痕,几乎透到了骨头。她为郝小雨感到骄傲,即使在当时的危机情况下,她还能做到这样标准的应急处理,真是佩服。
青缘给诺玛重新处理了伤口,换上药,进行了包扎。
耗子邓达发现,一个母巨猿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猿,而它的手里正拿着那个仿生飞行器,他轻轻取过来,折叠好放进自己的背包。
马文庸一边拍摄一边悄声开玩笑:“振虎兄弟,看来,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嘘……”郭振虎警惕地将手放在嘴边。
门口负责警卫的鹤云飞也提醒大家,抓紧时间!
就在这时,一股股酒香从洞中飘来,曲木戈武顺着酒气来到后面的洞子里,他发现了一个如同酿造池一样的地方,里面有半泥半水的淤积物,似乎还有一些树枝、杂果之类的东西。
曲木戈武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它们酿的酒?”于是,他招手叫来杰美青缘。
青缘伸手捧起一点泥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不错,这是巨猿们无意间将吃剩下的野山果留在洞中,可能是雨水使它们发酵了,形成了这传说中的天然果酒!而且有些年份了。”
曲木戈武大喜,他想到留守在家中的酒鬼班玛多吉。上次他说,自己的酒不多了,准备在白垩纪建一个酒厂,就悄悄问:“我能带点回去吗?”
青缘点点头,递过两个采集植物用的密封袋。
戈武装了满满两袋子用手拎着悄声说:“这果子酒要是让包老大拿到咱们的年代去卖,一定能赚大钱!”
青缘也想起要给苗苗留点纪念品,就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从小猿身上取下了一些毛发。
忽然,原本睡在门口的雄性巨猿没了鼾声,洞内死一般寂静,空气顿时凝结了,所有的人感觉头发都立起来,像僵尸一般地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山洞更加阴冷,马文庸的冷汗却顺着毛孔不断渗出。
守在洞口的鹤云飞死死盯住身边的巨猿,手握电光杵不敢有半点松懈。
过了好一阵,巨猿又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气氛缓和了一些。
这时,包晓彤又回来了,鹤云飞示意她,似乎在问:“你回来干什么?”
包晓彤指了指那只可爱的小猿,按她的一贯作风,大家都以为她要把小猿猴抱走,但见她摸了摸自己的皮肤,青缘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晃晃手中的瓶子,无声示意,已经采集了样本。
包晓彤看见,在幽蓝色灯光的照射下,一团红色毛毛静静地躺在那里,会心地点点头。
人们异常小心地一步步开始撤离猿猴洞。
最后出来的曲木戈武正要经过金刚巨猿的身旁,那个睁着眼睛,异常壮硕的家伙忽然弯下腰,向戈武凑了过来,巨大的手掌也同时向他落下。
戈武吓得魂飞天外,他连忙用手去挡,但感觉到古猿的巨掌并没有用力,就听“砰”地一声,一只装满美酒的袋子被它拍裂。
巨猿似乎闻到了酒香,低下头贪婪地舔舐起落在地上还有半袋子的琼浆玉液,根本没有顾及曲木戈武。
曲木戈武哪里还顾得上,半点不敢怠慢,他轻轻挪动身体,从那厚厚的手掌中逃脱出来,连滚带爬,溜出了洞穴,又用功夫爪迅速顺着绳索滑下山崖。
刚一落地,他身子一软,就倒在了马文庸的身边,而此时马文庸也早就站不起来了,但他的嘴还唠叨着:“明天……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相信它们会跟以前一样,更快乐……”
回来的路上,曲木戈武采集了一大束漂亮的小花,将它放在了郝小雨的担架旁。已经醒过来的小雨闻到花香,感受到了获得新生的温馨。
回到临时诊所,杰美青缘给小雨做了检查,看来只是皮外伤,主要是受到了惊吓。仗着身体强壮,她很快就缓了过来。
苗苗问她当时怎么想的?她说也没多想,就是看着小猿猴可怜。
大家围着她都竖起了大拇指,都说你们可真行!的陈苗苗就小盗龙,你就大猿猴,都是女中豪杰,仁爱之人。
眯鲁来到临时营地的实验室,她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就拿起一枚发亮透明的试管,看见里面存放着一团红色的毛毛,就想开看。
青缘对她说:“那是给郝小雨的。”说着就将那个瓶子交给了郝小雨。
虽然眯鲁已经学会了一些现代人的讲话,但是对特殊的事情还是无法描述。她问:“为什么要给她?不能给我呢?”
青缘说:“这是她救过的小猿猴的毛,所以要给她留纪念啊。”
忽然,阿乌慌慌张张地从屋外跑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青缘姐姐,快来看啊,寨子里的老毛病又犯了,很多病人在地上抽筋,打滚,口吐白沫。”
青缘大吃一惊:“为什么?”
阿乌喘着气说:“说是吃了什么,快……去看看吧。”
青缘急忙拿起医疗器械跟着阿乌等人跑出了临时医疗诊所。
在寨子边上的大树下,大家遇见了一个病人,只见他脸色发缘,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青缘察看了病人的病症,纳闷地说:“怎么会这样呢?说是中毒又不像?这病有点像‘幻灭瘟疫’啊!”
眯鲁说:“我们这里的人说,邪魔幽灵进山寨来就会附在我们身上,带来厄运和邪病。好像每年的这个时间都会有人犯病。他们都是在和哈拉哈人战斗中被传染的……”
“什么?哈拉哈?”杰美青缘听了大惊,手上的器械都掉到了地上,“你们也有‘哈拉哈病毒’?”
眯鲁差点让她吓着,她惊讶地看着杰美青缘:“青……青缘姐,你没事吧?”
外面的人听见,也都纷纷进来。
“什么?‘哈拉哈病毒’?”包老大也吃惊地问。他想起陈厚岩给自己打的什么“基因控制剂亚型”了,就隐隐约感觉自己有些不适,心想别是把姚奎的病传染给自己了吧?但他不敢说。
“是的,我……我们以前跟哈拉哈人是在一个时代生活的。”眯鲁对大家的反映有些惊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这些。
“眯鲁,别怕。”杰美青缘赶紧安慰眯鲁,“因为我们那个时代也出现了这样的病毒。”
“真的?”眯鲁有些意外。
“是不是开始的时候病人会出现幻觉,眼前的事物变得扭曲。随着病情恶化,患者会变得狂躁。最后,他们会无法与他人进行正常交流,彻底丧失对现实世界的认知,身体会逐渐衰退,寿命缩短。”青缘为进一步印证说。
“是,是。”眯鲁惊讶地看着她。
青缘心中似乎有些宽慰,现在看来,龙山人得的病比较轻,起码说明这种病是慢性的,也可能是季节性的。
“有治吗?”眯鲁问。
青缘说:“不必担心,这种病不会发展太快,也不会直接传染他人,只能通过血液和体液传染。最好不要和大家共餐。”
“这样啊!现在得病的人都不是很重,可也有很多得这种病的人都已经死了。”眯鲁说。
包天喜在一傍听见,内心十分恐惧,几乎被吓倒。青缘看他脸色不好,就问:“大哥,你没事儿吗?脸色怎么那么不好?”
包天喜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说:“没没事儿,只是有点热,我出去待会儿。”
见包天喜出去了,青缘又问眯鲁:“以前你们是怎样治的?得病的人都怎么样了?”
“我们治病从来就是靠诺西姆,一直是她在保佑族人。她老人家总是在山寨旁边的西摩法坛给人治病。”眯鲁说。
包天喜在外面听到,心情好多了,他想,太好了,要是有治就让西摩老人把自己的隐痛除了,因为被公鸭陈打了针,自己总是被姚奎控制。
“都治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病人?”青缘问。
“诺西姆说,那个‘哈拉哈病毒’,我虽然还不能完全治愈,但有了控制它进一步发展的有效方法。”眯鲁回答。
在外面偷听的包老大,心里又是一沉。
青缘又问:“西摩法坛,就是那个有人首蛇身神像的法坛吗?我见过。在那里治病有什么不同吗?”
眯鲁显得很兴奋地说:“它按照大神羲和娲娲老祖,我们的老祖母,创造的。是他们创造了生灵万物,我们都是们的儿孙。特别娲娲老祖一直照顾我们,免受天灾。所以,一有灾病,我们就请诺西姆为我们祈祷娲娲老祖来帮助我们。”
一旁的马文庸想起了看过的一本古书《独异志》,上面说,宇宙初开时,天地之间只有女娲与伏羲兄妹。在昆仑山下,他们看到天上的彩云合在了一起,于是,兄妹二人结为夫妻,这才产生了人类。就问:“你说的娲娲,是不是女娲娘娘啊?”
眯鲁看看她说:“这个我不知道。”
青缘听了高兴地叫起来:“太好了!眯鲁。以后你多给我讲讲这样的故事,越多越好。现在我问你,西摩老人还在治病吗?”
眯鲁说:“一定在治!诺西姆每天都要做实验,很可怕,不让人看的。每年都是她做法,但今年的病好了,可明年还是要犯病的。”
杰美青缘猜想,西摩老人是一个超级古星象大师,又是一个心灵感应者,手中的兽骨杖更是魔力万分,她在族人中拥有着绝对的权威,同时对药物又很有研究。但她对现代科学一无所知,一定也很容易被现代人所蒙蔽。
她问眯鲁:“我们能看看西摩老人治病吗?”
眯鲁犹豫了,但是她很快又高兴起来:“在族规中是不允许的,但是你可以装成病人呀!”
青缘说:“这太好了。”
两个人说好,第二天前往西摩拉姆族巫的住所去看病。
为了更好把握这个机会,杰美情缘通过数码小屋与二十一世纪取得了联系,将龙山发生疫情的事情做了汇报。赵芯茹教授指示,一定要查清病因,特别要吸收龙山人的经验。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