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互不相让,前无进路,后无退路,无处可逃。
就在大家准备战斗时,斯南佳旺忽然喊住大家,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开枪打伤狗熊,它就会跟你拼命到底,在这样狭窄的山路上,一定会造成人员伤亡。
只见他毫不畏惧地迎向大棕熊,挺直身子,一边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吼叫。
队员们看见也都跟着这位勇敢的门巴族猎手一样,站起来,齐声吼叫,并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狗熊被吓住了,它与人们对峙了一会儿,等小熊们都安全地逃进山林,它才放下身量,逃之夭夭。
铁手古大军说:“早知道这样管用,当初佛爷也就不会受伤啊。”
提到去世的人,大家心中都十分难过。
前面开始下山,队员们学着门巴人的样子,一个个飞速跳下山崖,不,是顺坡滑下山崖。真是快!往往上山需要几个小时,而下山却只需要几分钟。
斯南嘉旺发现,远处似乎出现了一些黑影,飘飘忽忽地跟在后面。
马文庸说:“不会吧?除了我们谁还会这样做呢?难道是恐龙乐园那帮家伙?”
曲木戈武说:“我想他们还没那个能力!是不是一些专业滑雪运动员呢?”
因为保密的原因,斯南佳旺让门巴族的小伙子们放下背负的各种物资,将那伙人引开,然后回家。
大家纷纷告别。
考察队员们隐藏起来,任由门巴人将跟踪者引上歧途。
包天喜带着队伍离开了桑耶寺,走上一座高山,他并没有按照规定的路线前前去与和鹤云飞他们会合。
晓彤看了看超意腕式仪的时空定位坐标问:“大哥,你走的路对吗?明明是向西,怎么走到南面了?”
包天喜狡辩地说:“我这不是迂回前进嘛。”
麻瓜赖洛抱怨着:“真他……他妈的累……累不死,也……也得冻死。”
黄皮康的脸被冻得僵硬难耐,也忍不住大骂这个破差事。
肖彪早就看不惯黄皮康和麻瓜赖洛,几次想揍他们一顿都让公鸭陈给拦住了。
陈厚岩努力保持着谦卑,陪着笑说:“黄先生,这次让您受苦了,回去我一定帮你请功,让董事长多多的奖赏你。”因为他知道,这时候不能有事,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赖洛哆哆嗦嗦地说:“啊……啊…呸,等……等我回去领……领赏,早就变……变……成死……死人了!”
看他本来就不利索的舌头现在被冻得说话更加困难。公鸭陈连忙说:“赖兄,说不定我们能发大财呢!你想,要是到了白垩纪,那不跟世界上的有钱人租用卫星上天游览观光一样牛吗?何况我们是不花钱进行时空穿梭啊!”
麻瓜赖洛好像明白了点:“对……对……对呀。我怎……怎么没……没想到呢?”
黄皮康无奈地瞧着这个傻家伙。
陈厚岩见他们不再喊了,就又凑上去小声地说:“这次回去,我一定让老板给你们双份报酬。这可不要跟别人说呀!”
麻瓜很认真的问:“真……真的?”
公鸭陈狡诈地一笑:“当然,我是谁,我骗过人吗?”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自骂道,真他妈是个笨蛋!他走到肖彪的旁边,悄声说,“别因为这两个人的埋怨引起整个队伍的骚动”
肖彪不满地说:“要不我们找一个地方收拾了他们?”
公鸭陈安慰说:“别,别着急。等到了白垩纪我们再收拾他们也不迟,现在还要靠他们出力呢!”
他们跟着门巴人的足迹来到了冰雪的悬崖面前,因为没有想到会有高山速降,所以没带滑雪装备,只能多绕几十公里的冰雪山路。
尽管气候比以前变得严酷很多,在大峡谷中行走是危险与美丽并存,但由于峡谷地域的特殊性,使得这里的植被得到了天然的保护,物种的丰富性让大家目不暇接。
植物学家曲木戈武说:“大峡谷之所以有植被类型的天然博物馆和物种的基因库,就是因为这里的植物、菌类的区系混合和交流,几乎占据了整个青藏高原的2/3面积。”
因为这里有着从热带到寒带的最齐全的生物气候带,所以,从山脚到顶峰生长的各式各样的植物,它们随着海拔高度的不同,热量条件和水分状况发生了分异,形成了不同的气候带和与此相应的植被垂直带。
大家看到,即使是在冰川上冰舌表碛密布的地方,上面也还生长着一片片的果木植物幼林群落,那些林木主要是柳树、桦树、槭树,还有杜鹃什么的。
生物学家杰美青缘说:“不要忘了,还有,像虫啊、鱼啊、鸟啊、兽啊、两栖爬行类动物等种类繁多,特别是还遗存着一些早已绝迹的古老生物、珍稀物种、孑遗活化石呢。”
走着走着,大家遇到了一条很宽的山涧。
隔着山这边,人们可以看到远处由冰川提供补给和水源调节的不知名湖水波光粼粼,水域浩淼,加上两侧深绿色的森林和山下开满油菜花的金色农田,这雪域高原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陈苗苗直泛愁:“这可怎么过去呀!”
曲木戈武走过来看了看对面的峡岸,又对苗苗笑了笑:“别着急,我有办法。”
他取下了背包,这是一个配备得十分齐全的登山工具包,里面的任何零部件都可以组成很实用的工具。
只见戈武很快就组成了一支弩弓样的东西,据说是绳弩,并把一条看上去不很粗,但又很显眼的黄色绳索拴在了一个带着倒钩的利箭上。
当这枚特殊的利箭射向对面的老松树时,绳索就被牢牢地拴在了那棵大树腰身上,人们开始怀疑这么细的绳索能保证生命安全吗?因为它看上去只有拇指粗细,而且显得软软的。
戈武看出了大家的疑虑,就解释说:“这是纳米技术的杰作,别看它细,没有特殊的工具,你就别想把它剪断。”
说着,他手持一个滑轮套在了绳索上面,两只手握紧两端的把手说,“你们看,这溜索一头高一头低,我们要通过,就必须靠滑轮挂在绳索上,然后就这样……看我的……”
只见他系好安全带,把手上的机关一松,两脚一蹬,就沿着绳索的天然坡度飞一样滑了出去,动作漂亮惊险,充满了刺激。
马文庸一见就高兴地喊起来:“我来,我来!我在怒江大峡谷坐过溜索,这个很好玩的。我来!!”
他很熟练地绑好了自己,也同曲木戈武一样轻松地溜到了峡谷的上空,看着悠悠的白云,发出了长长的呼叫。
郝小雨胆子大,她手脚并用地挂在了绳索上,嘴里说着:“不就两脚一蹬吗?来!我来!!”
她用力一蹬,却没蹬对地方,人虽然出去了,但力量不够,才到了半途中就失去了冲力,挂在了绳索上,活像是一只四脚朝天,爬不动的蜘蛛。
已经到达彼岸的马文庸说了声:“两眼一睁,未来触手可及,两脚一蹬,一切皆成过去。”
马老师那里知道,停在溜索中心的郝小雨,低头看见脚下翻滚的冰冷江水,吓得浑身乍起了白毛汗,心想,我这是没过去啊。
耳边只有山谷里传来了风声和溜索摆动时发出的嗡嗡声,任凭谁的喊声她听不见了,只见她咬紧牙关,死死地抱住手中的绳索,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这个情景,耗子邓达连忙把自己固定好,用力一蹬,嘴里说着:“别慌!让我们一起来!!”
只见他身轻如燕,很快地飞到了郝小雨身边,借着惯性冲到了对岸。
小雨体似筛糠,倒在地上。
陈苗苗是和包晓彤一起溜过来,她开始很害怕,但她溜到了峡谷中间的却高兴起来。
看着蓝色高远的天空和脚下飞流激溅的雪水,她忘记自己是在进行危险的溜索,竟然像坐疯狂过山车一样高叫起来。用她的话说,在铺满积雪的大峡谷中溜索,就像神仙飘过了童话般的世界。
她想启动无人机了,只可惜时间太短。
进入冰雪世界,寒气袭人,环境变得更加恶劣。科学考察队没有向登山者那样去征服沿途雪山的顶峰,而是选择了一条捷径的路线,向龙脉雪峰的纵深进发。
龙脉雪峰并不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峰,它只有6000多米,而在这拥有世界上15座7000米以上高峰的雪域高原地区,它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弟弟。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熟悉路线的门巴人,最后的也是门巴人。大家排成一队,一个跟着一个踏着前面人的足迹,行走缓慢,不敢有任何差错。因为在这厚厚的积雪下面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寒冷的空气和难行的积雪也没能止住马文庸的嘴,因为高原的反应他喘着气说:“这可要小心啊!否则要是一失足,一定会成千古恨的!”
攀上龙脉雪峰的侧峰,眼下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阳光下,山风带起满天的雪雾,如珠如玉般的雪粒“唰啦唰啦”地撒在行走中人们的身上。
第一次參加这个项目的大成拳门人狍子哥杨宁,查拳小辈王俊杰,还有全军计算机通信设备专家方盛国,以及武器专家赵海林虽然都是优秀人才,但面临这样的挑战还是显得艰难。
鹤云飞让郭振虎前去看看,能不能找一个捷径的路,来一个高山越野速降。
不大一会工夫,振虎回来报告,这是一片从未有人涉足的雪地山坡,雪坡落差几乎平均是每3公里要下降250到290米。
大家看到,陡峭的山体上最为平缓的地方也有45度,有的地方甚至形成了直上直下的落差。
鹤云飞看了看下面不知深浅的坡地,刚刚新下来新雪也足有20厘米厚,十分蓬松,而陈年的老雪还不知积累了有多厚,有些裸露的黑色岩石像一块块暗礁,就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通行。
斯南佳旺摇摇头说:“在这里越野速降危险性很大,如果绕路可能要增加两天的行程。”
鹤云飞说:“时间不等人啊。看来只好从这里冒险下去了!”
郭振虎说:“刚才我看了,只是这一段坡地不太好,不但有很多犹如暗礁般的巨大山岩,还有一些被雪崩冲断的树木暗藏雪下。但如果我们能安全的到达雪峰底部,就是平缓的冰川沟谷地带了。”
他在增加大师兄的信心。
大家打开了折叠滑雪板,跃跃欲试,尽管这个项目在平时曾经多次练习,但面临真景实地,还是不免让人有些担心。
振虎对大家喊道:“大家注意!一定要记住以前学过的要领!这里的情况我们不是十分清楚,但根据刚才测过的情况看,这里向下至少有260公里。如果中途对前方情况不明,或感觉滑雪器材有异常,要马上停下来检查。”
他在很大的风镜后面环视了一下大家,忽然发问:“苗苗,小雨!滑行中如果失控跌倒怎么办?”
小豆子干脆利落地回答:“要迅速降低重心,向后坐,不能随意挣扎,要抬起四肢,屈体弯身,向下滑动。”
小雨补充说:“特别是不要头朝下,更不能翻滚。”
“知道就好!大家拉开距离,机智应变!现在出发!!”郭振虎发出了口令。
曲木戈武第一个冲下山去,队员们一个个如雪山上的雄鹰,又像奔跳在岩崖峭壁上的麋鹿,紧跟着他的痕迹,回转在冰雪覆盖的雪道上。
包天喜总喜欢另辟蹊径,他带着探险队的队员好像是要显示他们的本领,专门寻找那些危险性极大的地方迥旋飞腾,尽情展示他们的滑雪技巧和创造性的花样动作,但他们渐渐地远离了大部队。
为了防止滑倒后撞在石头上,马文庸在出发前早将专业数字摄影机收好,仅用超意上的微型摄像头跟踪拍摄。后来的素材显示,他在岩石雪沟中飞跃而下,身后冲起大片的雪花。
在飞下了一个很高的雪坡后,包天喜好像被什么拌了一下,他赶忙采取紧急措施,稳稳地站住。在他的眼前,出现了十几根雄性生殖器的木雕,还有一些张嘴闭眼的木头人。
包天喜大惊,连忙喊住后面的人,可是为时已晚,几个队员飞速地冲入了木人阵,只见他们忽然像是被什么挂住了,纷纷被倒吊在了周围的木架上。
这时,四周突然一片喊声,冲出了很多古怪的土人,他们个个披头散发,头戴面具,身穿野兽皮衣,手持弓弩,肩挎箭筒,腰挂砍刀,齐声呐喊着冲向闯入领地,被吊起来的科考队队员。
包天喜一看不好,连忙掉转滑雪板,一撑滑杖,撞翻了几个冲上前来的土人,飞快地向着鹤云飞他们的队伍滑去。
他一边滑一边大喊:“快来人呀!野人啊,野人!”
鹤云飞见几个人飞驰过来,手急眼快抓住一个正要问,那人在雪面上打了几个转,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快,快,我……我的人,被……被野人抓了……”
“什么,什么?野人?”曲木戈武在风镜后面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但其他人跑来的人也在喊:“是,是野人!没错。”
鹤云飞转过头看着斯南佳旺,好像在求得证实。
佳旺表示怀疑:“不会吧?”但他说,“不过,大峡谷中一直流传着关于野人的传说,前些年,我们民兵上山打靶,还有人撞见过野人呢……”他脑海中满是喜马拉雅野人的概念。
马文庸忽然问:“他们笑了吗?”大家被问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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