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康赶紧用手和身体护住筐篓里的蛋,嘴里喊着:“大妈,大妈,我赔钱,我赔钱……”
这时,姚奎和陈厚岩等人赶到了。
公鸭陈上前一眼就看见筐篓里那种青灰色的鳄鲎蛋,他大喜过望,捧着青灰色的蛋激动的直喊:“有后了,有后了!鳄鲎有后了!!”
姚奎眼睛瞪着黄康,忽后转头对段金虎等人说:“把他带走。”
黄皮康喊着:“我又没犯法,干……干嘛抓我?”他心理紧张,说话有些心虚。
一行人带着他来到了恐龙乐园后面的一个未完成的建筑工地。有人为姚奎搬过一把椅子,他嘴叼烟,手下人分立两旁,就像故事片中的黑社会一样。
姚奎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一个烟圈:“说,蛋是哪儿来的?”
黄康本来就是个泼皮,他一口咬定:“我自己孵的鸵鸟蛋。”
段金虎一个嘴巴打过去:“你家的鸟蛋这样?”
姚奎狠狠地“呸”了一声:“说,那种青灰色的是哪儿来的?”
黄康还想狡辩,话没出口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拳,这下把他打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和鼻子流了下来。
公鸭陈恶狠狠地说:“我看把他处理了算了,大不了就是个小偷嘛!”
姚奎一挥手说:“不急,我看他是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的。”他狞笑着,“你偷了它的蛋,要不要和那家伙亲热亲热呀?”
黄皮康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想起昨晚上的那惊人一幕,不寒而栗,嘴里忙说:“不,不,我……我说,我……我把另外一些蛋放在我兄弟那儿了。”
“快说,他现在在哪儿?不然,杀你全家!”段金虎威胁道。
黄康转了转眼珠,他想到那张用红笔写着“杀你全家”的冥币,害怕起来。听说复奎集团的董事长神通广大,杀人都没事儿,要是真的把我杀了怎么办?
段金虎见他还在犹豫,就又打了他一个嘴巴,黄皮康连忙用手指了指远处的草地:“就在……那边……”
黄康忙说:“就在那边草地里,我可以带你们去。”他又转向姚奎,“饶了我吧,不要杀我,我愿意为你效劳,肝脑涂地,您……您就是我的亲……亲爹!!”
说着他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姚奎眼珠一转,眼下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这人看上去虽然有点狡诈,倒也可以利用,就说:“你起来吧。”
黄康伏在地上不敢起来:“不……不敢。”
姚奎见他啰嗦就说:“不愿起来就算了,把他喂鳄鲎。”
这话吓得黄康慌忙站起来:“别……别!我起来,我……我起来。”
“去,把你那个兄弟叫来,我有好事儿给你们。”姚奎忽然和颜悦色地说。
黄康内心一个惊喜,连连答应:“是,是。好……好的……”但他不知道姚奎说的是真是假,又怕回答晚了再挨打,忙带路去找赖洛。
不一会儿,麻瓜赖洛就被带到姚奎的面前,他翻着一只眼皮,看着眼前这位阴森的有钱大老。
因为在狱中让他办事的是肖彪,所以他并不认识姚奎,而姚奎看见他这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也着实有些惊愕。
“你是干什么的?”姚奎问。
“你……你找……找我们兄……兄弟有什么事?”赖洛不以为然反问。
段金虎忍不住要上去揍他,却被姚奎制止住:“你说有什么事?”
一旁的陈厚岩马上认出这个在狱中打过自己的赖洛。
他愤怒地上前一个巴掌打下去,狠狠地说:“麻瓜先生,还记得当初吗?今天你落到我手里就去死吧。”
赖洛一看陈厚岩,脱口而出:“公鸭陈……”但他马上改口,连忙说,“不不,大仙……大仙,那不……不是我要……要干的。是有人让……让我干,我……我也没办法。”
他知道今天遇到陈厚岩,肯定难过了。
就在这时肖彪从外面回来,他一眼就认出了一只眼的麻瓜赖洛:“这不是赖洛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赖洛一见肖彪连忙向他求救:“彪哥,这是误……会,误会呀……”
肖彪冲着陈厚岩说:“这是你的恩人。”
“恩人?他把我打得好惨!他是我的仇人!!”陈厚岩不明白。
肖彪惨白的脸上抽筋似的咧嘴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没有他,你还要在监狱里待上27年。”
“为什么?”公鸭陈有些意外。
“当时打你是董事长安排的,为的是让你信任我们,好把你救出来。”肖彪说。
“为了你,我……我折,折了三……三根肋骨。”赖洛委屈地比划着三根手指。
公鸭陈满脸堆笑地说:“原来这样,赖兄,那我要好好感谢你了。”他嘴上这样说,其实他这心里就没过了这个坎,当初你打我打的多狠,以后我定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姚奎似乎很高兴:“原来是这样?”他本就有收留这两个人的打算,于是说,“我看你们兄弟也是没有正常职业的吧?”
黄康连忙说:“啊,啊……我们正找呢……”
姚奎故意放慢声音:“愿不愿意为我工作呀?”
麻瓜赖洛还想问姚奎是谁,被黄康打断:“你没眼呀!这是复奎集团的姚董事长。”他一拱手,“董事长!我们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这是我们的福分。”
姚奎看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跟了我,保证让你们今后有出头之时。”
麻瓜赖洛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因祸得福,他马上跪倒在地:“董……董事长恩……恩……重如山,我们愿效犬……犬马之劳。”
黄皮康也眼前一亮,跟着附和:“我们都听董事长的,都听董事长的!可……可我们没本事呀……”
赖洛满不在乎地说:“我……我黄哥,就……就是梁……梁上君子。”
姚奎笑着左右看看:“我看你们本事不小啊,来去无踪!他又是身大力不亏,能露两手吗?”
姚奎这么一说,搞得黄皮康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跳起来。只见他不经意地从陈厚岩的身边一过,公鸭陈那厚厚的钱包就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姚奎一看高兴地叫了起来:“还行,手法还不错嘛!”
见董事长夸奖,麻瓜赖洛也走上前去,一伸手抱起了一块足有40多公斤的大石头,姚奎高兴得拍起手来。
杜艳香在一旁提醒说:“董事长,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您处理呢,您看是不是……”
姚奎脸上带着干瘪的笑说:“好吧,我们看看去!”
临走他忽然又转过身对黄皮康和麻瓜赖洛说,“好好干,回头我有赏!!”
黄皮康带领着公鸭陈和看守们找到了数枚被他藏起来的鳄鲎蛋,正当他们拿着蛋准备离开现场回研究实验室时,郑宏伟带人前来调查。
郭振虎看到一行可疑的人,就上前盘查,谁知这些人做贼心虚,见有人来,拔腿就跑,郭振虎和曲木戈武等人连忙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麻瓜赖洛本来就是个混蛋,一看有人阻拦,认为这是为老板效力的第一场架,就犯起混来,他一抡胳臂就是一拳,险些没把马文庸打死。
曲木戈武不干了,他冲上去对准高大的麻瓜赖洛就是一套组合拳。可他抬头看时,赖洛还在冲着他傻笑,对他的拳脚根本没有反应,气得他又想去攻他的下三路。
麻瓜赖洛凭借一身的力气早已抓住他的手臂,甚至将他提了起来。
他一只手提着戈武,另一只拳头就向他砸来,被提到空中的曲木戈武两脚着不了地,心里发急,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空中扭动躲闪,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一幕被郭振虎看见了,他大喊:“打他的鼻子!”
曲木戈武听见,就不顾一切地用力朝上一蹿,又向下一蹲,双脚刚一落地,竟然从赖洛的手中挣脱了。
他轮开霸王拳在空中闷头一通乱打,真的就打在了麻瓜赖洛的酒糟鼻子上。赖洛鼻子一酸,两眼流泪,连忙双手捂脸蹲在了地上。
郭振虎和赶来的段金虎打在了一起,他们一个是全军散打冠军,一个是泰拳拳王。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郭振虎发现,这个段金虎根本就是硬打硬拼,招式简捷。他也曾听说过,泰拳功夫的某些练习方式甚至是非常残酷的,都是经得起强硬打击的。但这也正好合郭振虎的路数,因为他在武当山上从师学的就是硬气功金钟罩铁布衫和三十六路擒拿手。
郭振虎见招拆招,横踢竖挡,重拳出击,把个段金虎忙得不亦乐乎。
正当他们打得难舍难分时,鹤云飞和郑宏伟带着特警战士赶来了。
姚奎连忙喊住肖彪和段金虎,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惹是生非,只有表面配合才能度过难关。
赵芯茹教授看到打斗的男人,浑身是土,浑身是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说:“云飞,那怪兽可能正处于发情期,或者妊娠期,除非是在野外,否则,它不会为食物而杀人。”
鹤云飞对杜艳香说:“这可人命关天,你们可要搞清楚!我们在白垩纪看到过很多爬行动物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后代,希望你能把实际情况讲出来。”
杜艳香看他们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就说:“是的,鳄鲎在出逃时就已经怀孕,而且昨天晚上还在野外产下了十几枚蛋。”
鹤云飞和林一洲颇感意外,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杰美青缘更是惊讶不已,忙问:“它们的蛋现在哪里?”
杜艳香很不情愿地说,鳄鲎的蛋已被取走,保存在生物基因研究室。
郑宏伟说:“我们现在就去鳄鲎生蛋的地方。”他打算与鹤云飞跟杜艳香到生物基因研究室。
鹤云飞忽然想到,鳄鲎是爬行动物的基因,它会不会在夜晚采取行动呢?就对林一洲说:“我看这鳄鲎有可能会在晚上采取行动,它会来试验室寻找丢失的蛋。”
林院长和郑宏伟都认为这个判断很有可能,于是,他们共同商量,作了个精心的安排……
恐龙乐园里,科考探险队的人和恐龙乐园的人又打了起来,本来说好是假斗,造成一种恐龙乐园实验室混乱的样子,结果双方还真的打起来了。
马文庸刚刚挣脱了一个看守的束缚,趁对方不注意,用手中的暗器,一支圆珠笔,狠狠扎进对方的手掌,疼得看守“嗷嗷”直叫。
他满嘴湖南话喊着:“叫你跟老子叫劲!”
这边班玛多吉也趁一名看守没注意,忽然发起攻击,他毕竟是参过军的人,那套练就的军体拳在他身上依然宝刀不老。
作为虔诚的佛教徒,多吉最恨那些违背自然与佛祖意愿的人,当他听说那个人工合成怪兽鳄鲎就是复奎集团恐布乐园制造时,早就义愤填膺。他认为这坏了世道轮回,更与大自然繁衍相违迕。
只见他一个虎抓,跟着一个横肘就将那个家伙打得满脸是血撂倒在地,他死死压住对手,令其喘不过气来。
就听他用藏族普通话喊道:“让你们知道触犯信仰的厉害!”
一时间,生物实验室中乱成了一锅粥,双方大打出手互不相让。玲琅满目的各种设备,试剂器皿,还有实验用的蝎子、蜈蚣、蟑螂、老鼠、毒蛇、壁虎、蟾蜍、猪狗,甚至还有大型爬行动物蛇蟒、蜥蜴、鳄鱼,以及海洋生物等,被打得满地都是。
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都跑来劝架,甚至连看门的保镖也离开了岗位。
实验室的大门彻底失去了往日的严密。
在离实验室不远的密林中,两只黑色的怪物潜伏在草丛中,嘴里不断吐着舌芯子,像是在试探夜空中的危险气息,尽管它们已经静静地守候观察了一整天,但却显的很有耐心,天亮前它们若无其事地慢慢离开了。
连续几个昼夜,实验室似乎都不能正常工作,只见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大门无人看管,但却什么异常也没发生。反而是郑宏伟那边不断接到外边传来的信息,说是有怪兽在乡下偷食老乡牲口,甚至还伤到了一位出来干农活的老人。
人们开始对这种守株待兔的做法起了怀疑,而鹤云飞却坚持认为鳄鲎就在附近,这是在搞声东击西。
生物基因实验室很多人已经开始麻痹了,有的回去睡觉,有的勉强支撑着,三五成群地在一起打牌。
在第七天的午夜,实验室的电灯忽然出了故障,忽明忽暗,最后完全熄灭了。
段金虎马上派人去检查,被派去检查的看守嘴里唠叨着:“他妈的,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黑暗中,鳄鲎偷偷从实验室后面的一扇窗户溜进房间,正当它兴奋地嗅着它那窝美丽的蛋时,忽然,室内的灯光大亮,藏在楼道里的武装战士马上封住了进出通道。
只听见“啪”的一声枪响,郭振虎准确无误地使用手中的强力麻醉枪,射中了鳄鲎颈部的大动脉,可那只凶猛的怪兽靠着顽强的体能,又窜起来,向着人们嘶鸣,最终逃到了外面的草地上,但还是挣扎了几下,便无力地趴倒了。
大家赶忙上前将这沉重的大家伙关进笼子。就在这时,杜艳香忽然慌慌张张地跑来,问谁拿走了三枚鳄鲎蛋?
大家慌乱起来,赶忙分头四处去寻找。有人很快发现,实验室的另一扇窗户敞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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