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奎哈哈一笑:“那当然!这就是我的计划!也是你的理想。我们要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咱们的陷阱,到那时,大功告成,你还愁成不了名?”
杜艳香心中一股成功的欲望油然而生,她态度坚定地表示:“董事长,你就看好吧!我要像训练鳄鲎那样,调教他们!让他们为我发狂!”
没几天,回到昆明不久的包天喜就接到复奎集团姚奎董事长的邀请,说是缅甸那边过来几个人,手里有上等的石料,想请包老大帮助长长眼。
包天喜本来就贪财,听说有宝就走不动,何况有宝石鉴赏,还给很高的鉴赏费,自然欣然同意。
在恐龙乐园的QL劲乐舞厅,音乐刺耳,霓虹闪烁,包天喜带着保镖郭振虎和耗子邓达出现在现场。
老大之所以带他们两人,一是为了安全,以防不测,毕竟世道险恶,二是邓达身手敏捷,可以帮助观敌瞭阵。
正当他们四处观瞧时,忽然,一个公哑嗓的声音传了出来:“包老大,包董事长,我们又见面了。”
随着声音,陈厚岩从一个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包天喜有些诧异:“公鸭陈?!你不是……”他一直没以为陈厚岩还关在黑匣子监狱。
陈厚岩“嘿嘿”一笑:“当然了,老大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他一边说,一边摘下如同瓶子底般的眼镜擦拭着,“本人现在是复奎集团的高级顾问,兼商业运营经理。”
“哈哈,就你?生物基因改造的变种狂人?怎么又搞上经营买卖了?”包天喜一百个看不上。
陈厚岩并不在意包天喜的讥讽态度,反而热情地把他们一行请入雅座。
天喜左右看了看,不见姚奎就问:“公鸭陈,怎么不见你们姚董事长呀?”
陈厚岩一边让人沏上茶,一边说:“马上,马上就来。我们先聊着。”
他看见郭振虎始终站在包老大的身后,邓达也是寸步不离,就说,“这两位兄弟,也坐下来喝点茶吧。”
见没人理他,他又赞美道,“真是敬业。”说着他把一个厚厚的纸袋放在了包天喜的面前,“这是点小意思……”
包天喜知道那袋里是钱,但却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他拿起了桌上的一饼茶,漫不经心地看着包装说:“云南七子饼啊。”
陈厚岩一脸堆笑:“放心吧,老大!在我这儿没有次茶。这绝对是真正天然发酵的云南大叶茶,起码有十五到十六年了,不会有假!”
为了接近包天喜,公鸭陈早就找人调查了他的喜好,知道他对吃喝特别挑剔,可以说不好的不尝,不新鲜的不吃,没品位的不要。
他这是投其所好。
天喜端起透明的茶杯看了看:“还不错嘛!”他转头对邓达说,“耗子,你也过来尝尝,看看这茶叶怎么样?”
邓达看看郭振虎,见他没说话,就走过去坐在老大身边。他是云南人普洱人,先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向包天喜点头示意。
陈厚岩很是得意:“您真是好品鉴。这是我们董事长在云南勐海亲自收上来的天然饮品!绝对纯天然!!”
他知道,包天喜对自然发酵的茶叶极为推崇,也只喝自然发酵的茶叶。
天喜一边欣赏着那渐渐变得美如一杯浓艳红酒,或像极品血珀的茶汤,一边慢慢品味着茶叶浓重的回甜,神情显得悠然自得。
其实,他内心一直在问自己,该不该来鉴赏什么宝贝?
不一会儿,进来了几个脸色有些发黑的人,行里的人都管他们叫南人,只见他们纷纷取出表皮跟自己脸色一样有些青黑色的石头。
包天喜一看就明白,不用说,这批毛石分明是最早开采于缅甸北部克钦邦西部的帕敢镇的帕岗皮薄种好,透明度高,色泽足,个头也大的上等物色,是上个世纪中期就已经很少见了的那种。
他并没有伸手,而是向左右看看,似乎在说没了?
看看来人没有了其他的举动了,包天喜故作姿态,轻轻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问:“就这些?”
公鸭陈装作一脸的懵懂说:“怎么样?您给评价一下。”
天喜心说,考我!
他豪不客气的说:“这货还不错,不过我最看好的翡翠还是缅甸乌鲁江北侧康底江,也就是老后江的翡翠,皮薄个小,水头底子好,满绿高翠、少雾少裂纹。至于其他的什么灰卡、自壁、龙塘等等就别往外拿了。”
他表现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太一般了!不是说有绝世精品吗?”
陈厚岩笑着奉承着:“哦,老大果然不一般!真是高人!!在这儿呢。”他连忙让南人拿出压箱底的货色。
包天喜用眼睛一瞥,几乎跳了起来。
绝品!绝世极品!!
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瞬间他又按奈住内心的激动,面不改色,端坐不动。
虽然天喜有些欣喜若狂,但他觉得,作为一个资深的古董商和宝石鉴赏家,应当是喜怒不形于色。
面对这块满翠满绿的裸石,他用弱电多头激光束翻过来调过去地仔细观瞧起来,那上面天然的包浆油润亮滑,愠色天成,极其完美,在青黑色的表皮下,掩盖不住的莹莹绿光,摄人心魂,幽幽潜藏的色晕,如同一只绿色精灵隐藏其中。
包天喜又拿出无色差放大镜,仔细审阅,那种水,成色一看便知,完全符合浓、阳、俏、正、和的标准,甚至更胜一筹。
但看着看着,他产生了疑问,现在缅甸居然还有如此好的籽料,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
忽然,他想起来了,这不是缅甸仰光宝石博物馆里的那颗极品“绿幽灵”吗?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心想,这货不干净,来路不正!违法的事儿咱不干!犯不着干!
耗子邓达也看出了问题,他用个胳膊肘捅了老大一下,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看出宝石有问题,心照不宣地做起了各自的打算。
郭振虎忽然想起,当年武当山上的那场恶斗,这蛮汉不正是被自己打断胳臂的段金虎吗?那个惨白脸一定就是肖彪。
段金虎和肖彪也认出了郭振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恨不得扑上去把郭振虎撕得粉碎。
就在双方即将动手之时,从里面的屋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喝喊:“都给我住手!”
董事长姚奎用手中的拐杖敲击着地面,不阴不阳地走了出来,“我说包总呀,还是别伤和气的好……”
只见姚奎西装笔挺,异常苍白消瘦的脸上带着一副茶色眼镜,几乎遮掩了他整个面目。同时,包天喜还注意到,姚奎的拐杖很不一般,那是一条民国时期的文明棍儿,深褐色的紫檀手杖呈现明亮的光泽,看着很有分量,分明是个二人夺。
所谓二人夺,其实是一件暗藏的武器,表面上看是一根又沉又硬的手杖,但一旦遇见搏杀,它就会变成锐利的武器。特别是当你去夺他的手杖时,持杖人会握住杖首,借助对方之力,脱掉杖身,抽出隐藏在杖内的锋利尖刀,出乎意料地杀死对手。
郭振虎正要上前,却被包天喜拦住了,他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啊……姚董事长呀!原来你在这儿呀!我是个商人,懂得什么鉴定啊?您还是另找他人去看看吧!”
姚奎不紧不慢地说:“别唬弄人了,谁不知道你‘不走眼’,你老婆‘不落空’呀!实话告诉你,今天是我让他们专门请你来的。”
他轻松坐在包天喜对面的椅子上,端起包天喜喝过的茶水,“这么好的茶,包总不能不给面子呀。”语气中软中带硬充满了威胁和杀气。
包天喜看他来者不善,心想既然不能脱身,就跟他玩儿玩儿。他笑嘻嘻地说:“姚董事长,茶还真不错,就是货不怎么样。”
姚奎有些吃惊:“包总,怎么讲?”
包天喜假装很认真的样子说:“实话跟您说吧,这种货色也请我来看?您真是太小瞧人了!”
姚奎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包总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不等包天喜回答,他就接着说,“什么才是当今世界的真正宝贝?”
包天喜心中一愣,嘴上笑着说:“那还用说?”
姚奎一笑说:“说来看看。”
天喜觉着,这简直就是骷髅在向你咧嘴,忙说:“姚董事长,你还是别笑了,怪瘆人的。”
见姚奎没生气,包天喜说:“好,我说。按全世界统计出来的十大宝藏。应该是:图坦卡蒙陵墓、英国王室珠宝、阿托卡夫人号的宝藏、赫氏堡、罗亚尔港的宝藏、丹漠洞遗址宝藏、黑格的陨石、西潘王墓室、沈克森宝藏、俄罗斯钻石库吧?”
包天喜如数家珍,姚奎却连连摇头说:“不,不,不对!”
包天喜见他不认可,就有又说:“当然,也有一些宝藏因为各种原因还不被人发现。”他想到了自己多年寄望的佛宝伏藏。
姚奎还是摇头:“不是,不是。”
天喜微笑着问:“不知董事长有何高见?”
姚奎皮笑肉不地说:“人类的发展史同时也是财富的积累史。生产力的提高、社会形式的变迁、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和思想境界的不断升华,无不与财富的积累有关系……”
他忽然故弄玄虚地问,“包总,人类不断创造财富,财富同时也推动着人类前进。但对人来说,什么最重要?”
“当……当然是命了。”包天喜被他说的有点蒙。
“对,命对我们比什么都重要。”姚奎肯定说。
“那是,但这跟我们今天鉴宝有什么关系呀?”包天喜并不知道,鉴宝只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要把他拴住,为姚奎出力。
姚奎忽然问:“我听说,包老大是个地质天才,又喜欢寻宝探险,最近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话引起包天喜的警觉,他想,这个姚奎莫不是听到了什么?于是问:“怎么?董事长也对寻宝有兴趣?”
“我听说老大在山上遇到了特别的东西,我想看看。”姚奎表现得很轻松说。
包天喜听见他这么问,心中一惊道:“那都是瞎说,根本没有那么回事儿。”
见包天喜否认,姚奎给陈厚岩使了个眼神,公鸭陈马上说:“我们董事长对那个东西很感兴趣,愿意投资请老大出山,帮我们把那东西抓回来。一切费用我们负责,而且还有重金酬劳。”
包天喜不上套说:“这是好事呀!不过我刚才说了,那东西都是诈传,根本就不存在。”
姚奎见他不肯说,就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说这事儿了,我还有事,就请包总帮我们鉴定宝石吧。”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包天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似乎有些失落。
陈厚岩假惺惺地凑上来:“好了,老大。今天只要你说一声这是真是假,大约估个价就行!鉴定费定当如数奉上。”
包天喜应承着:“不是什么好石头,随便给点就行!”心里却早已另有想法,他不想卷入盗窃案,所以也不希望这笔买卖成交。
“随便给是多少?”陈厚岩问。
包天喜伸出了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陈厚岩瞪着眼睛跟着他的三根手指转了一圈,自己也伸出三个手指头,自言自语试探着问:“三百万?”
天喜不屑说:“也就是大几十万吧。”
公鸭陈眯起眼睛,他猜包天喜是故意说低价格,想毁了这笔买卖。于是,他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室内就所有的灯光都灭了,门外响起了警笛声,房内一片慌乱。
特警涌入恐龙乐园。
慌乱中,就听有人在用不标准的中国话喊:“幽灵,幽灵……”几个南人慌了手脚。
陈厚岩慌忙起身询问,怎么也没人报个警,回头一看,正准备收拾眼前毛石逃走的南人们被冲进来的特警抓了个正着。
就像电影上演的黑社会交易时的现场景,灯光一黑,包天喜和邓达迅速做出了反应。
老大首先溜出了大门,耗子邓达也不知了去向。
郭振虎训练有素,留下来断后。他知道眼下的局面越乱越好,这样老大就越安全,另外,他存心要教训教训这帮家伙。
趁着黑暗,郭振虎飞快向段金虎和肖彪袭去,而这两个人一见灯灭也迅速行动起来,目标却是保护“绿幽灵”,不想被郭振虎来了个迎头痛击,两个人都被打得蒙头转向。
段金虎和肖彪遭到袭击那里肯罢休,三人开始上演《三岔口》,黑暗中你来我往地摸索着,寻找对手。
黑暗中,段金虎碰到了一双正在向前探出的手,他迎面就是一拳,对方似乎感到了拳锋的力道,迅速向一旁闪过,跟着就是一掌,正切在了段金虎手臂上。
段金虎见对手露了真章,就迅速凭着泰拳的凶猛果敢,全力劈头盖脑的打了过去,对方也是连连招架,并给以狠狠的回击,对手忽然抓住段金虎的手臂,一个背摔狠狠将他摔在地上,并牢牢锁住。
听着对手致命的一掌就要落下,段金虎忽然明白,这不是大哥跆拳道的招术吗?忙喊:“大哥,停停……是我呀!”
肖彪被喊声惊到了,已经出击的掌锋连忙停在了半空:“怎么是你?……”
两人这才知道上当了。
其实,郭振虎在袭击了他们二人后,已经悄悄溜走了。
姚奎正在纳闷,忽然有人来报,西南特警总队的郑宏伟派人来了。
特警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我们中间有内奸?姚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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