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闺女？什么意思？”
“哦，我的意思是说若是明万里肯舍了女儿出来，来上一出“比武招亲”的大戏，吸引像我这种少年英豪……嘿嘿，老麻你也知道的，我若是做了天涯海阁的上门女婿，招呼一帮兄弟前来助阵，那明氏立国大事岂不是立等可期？”
公孙杵臼忍不住笑了起来，哂道：“老夫虽然是一个睁眼瞎，但好歹活了大几十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脸皮如你之厚！”
“还上门女婿？你做什么美梦呢！明诗月若是嫁给你，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你这厮不是整天嚷嚷着有了道侣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你这老家伙眼神不好，看见过几个脸皮厚的人物？鲜花若是插在了牛粪上，有牛粪的滋养，花朵只会开的更美艳！”
“况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我现在桃花运来得吓人，都快成了桃花煞了，哪里还敢再去招惹女孩子？即使明万里有此提议，我肯定也是果断拒绝啊！”
“哼，自作多情，你就在这里尽想好事吧！人家明万里老来得女，只此一个宝贝闺女，如何会拿出来卖？”
“老麻，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莫要当真。我还记得当初你非要上杆子来给我算卦，说我的姻缘之路坎坷，但齐人之福可期，对了，还给我测字说“鸣”字从鸟，鸠占鹊巢。我将来的基业十有八九还是要借助于姻缘之力……怎么，这些你都忘了？还是说那些卦辞都是你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老夫算卦，从来不打诳语！”公孙杵臼冷哼道。
“不打诳语？不打诳语你怎么讨生活？拿什么养家糊口混吃混喝？”
元鸣不以为然地哂道，“那现在你来说说，我的姻缘何解？”
“你的姻缘？你不是道侣都找到了吗？还解什么？解个屁啊！”
“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免得你的眼睛好不容易快要复明，万一再泄露天机，那岂不是又会再害眼疾？”
“乌鸦嘴！你这小子果然满口喷粪，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行了老麻，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要不你张嘴给我吐出个象牙来瞧瞧？”元鸣乐了，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老夫炼丹去了，懒得和你计较！”公孙杵臼大翻白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自己炼丹？要不让老左帮忙给你打个下手？”元鸣好心提醒道。
“算了！我看左丹奴那厮脑袋尖尖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善于钻营的货色，万一他趁着老夫的眼神不好，一不留心顺走我千辛万苦才积攒起来的名贵药材，到时老夫岂不是要亏死？”
眼看公孙杵臼不紧不慢地进了里屋，元鸣赶紧四处打量，幸好左丹奴不在房中。
公孙杵臼这厮出口成脏毁人不倦，若是让左丹奴听见，非去找公孙杵臼拼命不可。
……
三天后，公孙杵臼服下丹药，果然大有起色，视力虽然没有尽复，但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不对呀，难道说天涯海阁拿了个假的“金蟾宝珠”来欺骗我们不成？”元鸣皱眉说道。
公孙杵臼摆了摆手，叹道：“金蟾宝珠”绝无问题，老夫的眼疾年深日久，此次能够恢复到如此程度已然是非常好的结果了！无他，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哪里能够尽善尽美？”
“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我的眼睛能够恢复成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小元你以后千万不要擅自答应让我给别人算卦，我可真是不敢随便起卦了！”
“呃……”
元鸣张了张嘴，没有办法，只好说道：“让你出手算命的事情，以后不会乱应承了！不过，之前凑巧答应过李妙真一次，希望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出手。当然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公孙杵臼冷哼一声，跳起脚来破口大骂道：“作孽啊！老子就知道，我这双眼睛迟早还得瞎在你小子的手里！”
“怕什么？到时候大不了我再去跟明诗月讨要“金蟾宝珠”使用一次好了！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看把你给激动成啥样了？”元鸣嘟囔着回道。
上午，按照约定好的吉时，元鸣和孔亿己赶到码头和明氏的人汇合。
明氏开来了天涯海阁的楼船，足足有三层高的楼船好似一个庞然大物般停泊在码头里。
除了天涯海阁的巨大楼船，码头里还零零散散地停靠了十几艘体型较小的快船。
楼船的甲板上，远远望去，明诗月和苏浅雪两人长身玉立，正站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枯蝉坐在椅子上打坐，没有看见孟复的身影，崔雅芙倒是一个人站在甲板边上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元鸣一看熟人挺多，微微皱眉，然后跟孔亿己低声说道：“我们去别的地方，不与他们掺和。”
“去另外的地方，不和你的女人们在一起？”
“这大白天的，老孔你说得哪门子梦话？什么叫我的女人们？休得乱说，我可是有道侣的人！”元鸣笑着回道。
“哦，你的脸皮那么厚，我还以为你会去楼船上大献殷勤呢！”孔亿己怪眼一翻，不客气地说道。
“老孔，你今天有点反常啊！且不说你如此轻易地便会答应陪我来这里走一趟，就看你这没事想抬杠的模样，怎么，昨天夜里没有睡好？”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孔亿己悻悻地说道，“还不是公孙师叔一再嘱咐，我能稀罕陪你去海里瞎逛啊？还不如呆在客栈里休息呢！”
“老麻让你来的？奇怪，他什么意思？他怎么自己不来？”
“师叔的眼疾刚刚有点起色，还是多加休养为好。嗯，师叔说此次出海，凶险颇多，但他顾忌着眼疾复发，不敢起卦推算，但对于危险的感知还是有的。一世人两兄弟，我不陪你来谁陪你来？”
元鸣不禁心中一暖，“老孔你够意思！咱好兄弟之间不说屁话，以后有什么凶险的事情，放心好了，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陪你去一次！”
元鸣胸脯拍得山响，孔亿己却嗤之以鼻，哂道：“一看你这话就说得不实诚！小元，以你现在的身手，上刀山下油锅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跟喝水吃饭一样轻松？我最近正在筹划一件大事，等有眉目了以后，我会让你陪我走一趟。”
“去哪里？”
“到时自知。”
好吧，孔亿己这厮若说是要筹划一件大事，那绝对就应该是一件不小的事了。
玩笑归玩笑，元鸣又怕得谁来？
任他是比天还要大的事，那也是来者不惧，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老孔这厮长这么高的个子，顶雷效果应该也会不差吧？
元鸣绕到码头的侧面，从浅水湾里随便拖出一条小船，然后和孔亿己跳上船去，解开缆绳，脚下催动法力，慢慢向深海划了过去。
“老孔，这“降龙法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自古真龙天子，诸侯要想上位，必须要天命认可，所以要想当皇帝必须要龙运加持，代表着是天命所归，得位正统。”
“明氏想要立国，龙运加身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而且牵扯到天下大势和龙脉气运的大事，可谓之玄之又玄。你没有看见明万里为了龙脉加身，不但请来了公孙师叔，而且就连你们太平道的长老魏杲都被邀请过来了吗？”
“真有这么玄乎？那……气运何解？”元鸣挠了挠头，不置可否地问道。
“命，是失败者的借口；运，则是成功者的谦辞。气运一说，自古便虚无缥缈，可以说是天机的一部分，天机从来不可预测，但没有人会忽略到气运对于自身的影响，所以“降龙法事”，绝对关系到明万里的身家性命。”
顿了片刻，孔亿己继续说道：“在此明氏龙运加身的法事中，天地气运转化，肯定会有大机缘出现，就看我们每个人的把握能力和运气了！古语有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也可以说是我们每一个人气运的一部分。”
“哦，说来说去，原来老孔你也是为了机缘而来！亏你这厮还一副舍命为了兄弟拼死相伴的架势，说漏了嘴不是？”
元鸣眼珠转了转，暗自鄙夷道。
孔亿己不理他，安心打坐，淡淡回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养精蓄锐吧，待会儿若是恶蛟现身，必然会有一场大战！”
“不就是一头尚未化形的恶蛟嘛，又有什么好准备的？”元鸣嗤之以鼻地讽道。
“你懂个屁！恶蛟不可怕，人类修士才最可怕！”
元鸣哈哈大笑，还要再和孔亿己理论时，却见孔亿己皱眉往天涯海阁楼船后面跟着的几艘快船上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回头跟他说道：“情况有变，有天心阁的高手参与，我们两个分头行事。”
“有天心阁的高手又怎么了？为什么要分头行事？”
孔亿己没有回答，思忖了片刻，说道：“天心阁最擅长的绝学就是“天心升龙术”，此秘法牵扯到天地气运和鱼龙转化之法，在此过程中，若是能够参悟和吸收到秘法的精髓，会对你的修为进展大有裨益！”
“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针对化龙之力的吸收，必须要以本真面目出现才行，接下来你就不要扮演孔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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