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胜头摇得像一只拨浪鼓,拍着胸脯说道:“我没事!嘿嘿,就这么一点点高度,毛毛雨啦!我可巴不得这峡谷再深上几十万里才好呢……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拥着你飞上一辈子!”
“想得美!谁稀罕和你飞上一辈子!”
沈婉琳撅着嘴巴娇嗔道。
“峡谷再深个几十万里?那还不到黄泉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两位还真是好兴致!好了好了!我说,两位以后可以慢慢飞,来日方长。现在嘛,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要紧!”
沈婉琳白了元鸣一眼,呸道:“你这个扫把星嘴里永远也吐不出象牙来!我每次见你都没有好事!”
“师妹此言差矣!”
元鸣两手一摊,无辜地说道:“虽然你每次见我,都有事情发生,但每次不都是化险为夷嘛!况且,此次也不能说是没有收获哦!”
说完,元鸣变戏法般掏出了三颗兽卵,递了过去,“作为对沈师妹的补偿,一点礼物,嘿嘿,敬请笑纳!”
“铁嘴鳄的卵?!”
沈婉琳惊讶得捂住嘴巴,不禁大喜。
铁嘴鳄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灵兽,但也极端难寻。
物以稀为贵,沈婉琳若是把这几颗兽卵带回宗门,也算填补了宗门之内豢养灵兽品种的空白,绝对会获得丰厚的奖赏。
这几颗铁嘴鳄的兽卵乃是方才元鸣在岩石之后发现的。
他估计那只倒霉被砸死的铁嘴鳄也是刚刚产卵不久就遭了了横祸。
总共三颗兽卵,按说每人可以分得一颗,但元鸣要它作甚?索性就一股脑儿地都给了沈婉琳。
看到兽卵被元鸣取走,躲在远处虎视眈眈的那只幸存的铁嘴鳄更加凄惨地吼叫起来,两只前爪将身下的岩石刨得火星子直冒,刷刷作响,但它终究还是不敢过来,最后只好作罢,慢慢隐入黑暗之中,渐渐不见。
侯胜搀着沈婉琳小心地站起身来。
沈婉琳伸手不客气地接过兽卵,哼道:“算你识相,这点礼物马马虎虎了!”
她又转头过去,向侯胜说道:“说好了,这三颗兽卵可都是我的,你不许再跟我要!”
侯胜自然同意,狂点头不止。
元鸣忍不住笑出声来。
瞧侯胜那心甘情愿为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架势,沈婉琳莫说是取走了一颗铁嘴鳄的兽卵,就是她想要侯胜身下的那颗卵蛋,估计侯胜也能舍得掏将出来。
“荒眼”之行虽然凶险,但好在最后平安无事。
沈婉琳虽然也有一点挂念殷戬的伤势,但殷戬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估计是回幽州宗门疗伤去了。
回到南阳之后,侯胜和沈婉琳的关系终于获得了一点进展,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虽然按照元鸣的标准来衡量,进展稍嫌缓慢,但好歹侯胜去万象商行总算能够见着人了。
于是侯胜乐得整天屁颠屁颠,龙精虎猛,就连走起路来都昂首挺胸,他整个人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身上洋溢的那一股子刺鼻的发情气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正在谈恋爱一样。
君子成人之美。
看着侯胜的追女之途终于步上了正轨,元鸣也是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
现在哥儿几个身边都有佳人相伴了啊!
侯胜不去说他,韩尉的道侣林琅乃是《天涯绝色谱》上的绝美人物。孟三也是回并州老家相亲去了,就连竹竿也似的老孔,居然也能不择手段地追求到丰满妖娆的白瑾!
可元鸣自己现在却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想起来真是好没天理!
麻瞎子这张臭嘴,愣说自己最近有桃花运,可是,桃花在哪里?难道说这狗屁的桃花运都转移到周遭弟兄们的身上去了!?
元鸣心有不甘,指天骂地,腹诽不已。
……
过了几天,魏杲找来元鸣。
见面后,魏杲掏出一只玉盒,对他说道:“还记得吧?我曾说过这次前去炀州,会给你找点灵草,炼制几枚用来突破瓶颈,增加结丹几率的丹药。不成想你却另有机缘,居然自己结丹了。也罢,如此甚好。”
“不过这些灵草可不能浪费。正好前几日慕容门主找我寻药,我索性另外添加了一些药材,炼制了几枚其他用途的丹药。你……还没有去过总舵吧?好歹你也是金丹弟子了,正儿八经的太平道真传,还是去趟总舵备个案吧!顺便把这盒丹药给晴丫头送去。”
“晴丫头?哪个晴丫头?”
魏杲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喝道:“恁多废话!等你到了总舵,一问便知!”
太平道总舵位于太平山上。
太平山并不高,也不广,方圆只有十几里,位于南阳郡与江阴郡之间。
然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太平山之所以有名,便是因为山上有“天师”张道凌居住。
太平山以前并不太平,山顶之上曾有一口泉眼,泉水温度极高,几乎能够赶上开水的程度。而且此处温泉会不定时喷发。温泉喷发时水势极大,滚滚沸水从天而落,使得方圆几里内,几乎没有什么人烟。
后来还是张道凌出马,觉得此地风水甚好,便封印了泉眼,并且将太平道总坛迁来此处。几十年过去,太平道果然在南方发展得顺风顺水,太平无事。
元鸣赶到太平道总坛后,通报一声,自有专人办理金丹真传弟子备案的各种手续。
慕容潇也难得地露了一面。
元鸣上次见到他还是在立下发现灵脉的大功,晋升为真传弟子时候的事了。此后在慕容烈招待苏浅雪时,他也曾和慕容潇照过一次面,但当时人多嘴杂,双方却没有打招呼。
记得当初元鸣初来总舵时,慕容潇和一名毒蛇一样的矮瘦人物封寒,拉壮丁一般不由分说地把他给吸收进了暗堂,成为了一名暗堂弟子。
不过好在暗堂比较空闲,元鸣这些年来居然没有接到过一次暗堂的任务。而慕容潇似乎是已经要忘了还有元鸣这一号人物。
当年,慕容潇不过是本着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的想法,到处拉拢内门弟子以形成自己的势力,采取一个也不能放过的原则。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元鸣居然在短短的时日内成长为金丹弟子,这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慕容潇人如其名,生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他打量了元鸣半天,先是道贺了一番,然后说道:“几日不见,想不到元师弟居然成就金丹,这真是门派之福,暗堂之幸啊!以前元师弟尚未结丹时,修为尚低,有一些暗堂任务也就没有安排给你。但以后嘛,在承接暗堂任务方面,还要多仰仗元师弟啊!”
元鸣打了个哈哈,客气两句。以后有任务再说吧,现在管他作甚?
慕容潇和慕容克暗地里算是一个阵营的人,这个倒没有什么顾忌,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元鸣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慕容兄,这总舵里有一名晴丫头吗?魏杲长老托我给她送来了几枚丹药。”
“晴丫头?”
慕容潇愣了一下,继而说道:“哦,原来是魏长老所托,这就难怪了。晴丫头嘛,倒是确有其人,你到隔壁院子里随便找个下人,一问便知。”
然而,当元鸣告辞而出时,却没有发现慕容潇的脸色似笑非笑,似乎有一丝古怪。
隔壁的院落里小桥流水,竹林片片,清风徐来,好不怡人。
白色的院墙上装饰有遮风挡雨的灰瓦,沿着墙边还建有曲折蜿蜒的回廊,垂岸的杨柳在随风荡漾,一派婉约的江南园林景象。
元鸣呆在院门外瞧了半天,心中不由纳闷:这里似乎像是一处总舵中女眷的住所……什么晴丫头?
我擦!难道是魏杲的老相好住在这里?
老话说鞭长莫及,但魏杲这厮,居然已经把手都伸到总舵里头来了!?
如同窥探到魏杲的极大隐私一般,元鸣心头禁不住一阵火热。
他正在四下打量间,吱呀一声,院墙拐角处的小巧竹门缓缓打开,走出来两名十六七岁的女子。
两名女子身穿蓝色道袍,满头青丝高高挽起,露出了白皙的脖颈,瞧起来像是充作侍女的道童一类。
其中一名略嫌清瘦的侍女猛地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冲着元鸣问道:“你是谁家的弟子?在这里鬼鬼祟祟地看了半天,还不速速离去!若是惹恼了小姐,仔细你的脑袋!”
元鸣不由又气又好笑,真是荒唐!
谁家的小姐如此霸道?居然动不动就要人的脑袋!
另外那名略有点婴儿肥的女道童,伸手扯了扯旁边恶形恶相的侍女的衣服,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这里是总舵内宅,闲杂人等切勿靠近。这位师兄,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瓜田李下的,还是别呆在这里好!”
元鸣嗤笑一声,他好歹是太平道金丹真传弟子,怎么还就成了闲杂人等了?
话又说回来,谁还稀罕呆在这里?
不过她们若是非要赶自己走的话,老子还真就不走了!
元鸣倒背双手,大咧咧地回道:“真是岂有此理!我来这里,当然是有事情了!你们两人赶紧进去,把晴丫头给我喊出来,就说他主子托人看她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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