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曹丕坐在书房里,手中捧着一本诗集,神情悠然。他轻声吟诵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但读到一半,他突然叹了口气,将书合上。
“公子为何叹气?”一旁的司马懿好奇地问。
“文采这东西啊,在军中太过稀缺了!”曹丕拍着桌子感慨,“每日里听着士兵们喊杀声,毫无诗意可言。若有更多文人墨客,也许我军的士气会更加高涨。”
司马懿眉头微皱:“公子,作战讲究军纪严明,提倡文采是否有些……离题?”
“你懂什么!”曹丕站起身,双手背后,踱步说道,“文化兴国,这是我的理想。即便是军营,也可以有诗、有文、有艺术。”
说罢,他挥手叫来侍从:“传令下去,召集全军的士兵和官员,举办一场‘文学大会’!无论身份高低,只要能作诗作文,就可参赛!”
消息传开后,魏军上下议论纷纷。士兵们对这场“文学大会”既好奇又紧张,平日只会喊杀冲锋的人,如今要挥笔写诗,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大会当天,曹丕满脸期待地坐在评委席上,司马懿则站在一旁,表情略显复杂。他心中暗叹:“公子的想法虽新颖,但这些大老粗,真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士兵们依次上台展示自己的作品。
第一位上场的是典韦的一名部下,他高声念道:“打仗靠力气,杀敌用戟器。公子最伟大,人人都服气!”声音洪亮如钟,语气铿锵有力,直震得全场士气高昂。
台下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士兵们纷纷叫好,连曹丕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好!气势很足!这便是军中诗歌的粗犷之美!”
站在一旁的司马懿却默默扶额,小声吐槽:“这……算什么诗?”
轮到第二位士兵上场,他换了一种风格,笑着念道:“吃饼蘸大酱,喝水不嫌凉。公子若召唤,随时把家扛!”语句通俗又直白,引得士兵们哄堂大笑。
曹丕听完,眉头轻皱,但还是点头评价道:“虽然平淡无奇,但能感受到真诚之心,倒也算有趣。”
司马懿无奈摇头,低声嘀咕:“公子,这明明就是打油诗啊!”
曹丕回头瞪了他一眼,反驳道:“艺术来源于生活!这都是兵士们最真实的情感表达。”
接着,第三位士兵登场,字正腔圆地朗诵道:“马踏千山碎,戟挥敌胆裂。公子一声令,生死两不怯!”语句苍劲,充满豪情,士兵们的掌声愈发热烈,连曹丕也忍不住拍了拍手:“好!这才是我大魏儿郎的气魄!”
司马懿这回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叹了口气,转身自顾自地喝茶。此时,全场气氛热烈,士兵们一边鼓掌一边吼着:“公子万岁!”曹丕得意地笑了笑,扬声说道:“军中有如此多才之士,我大魏何愁不兴!”
轮到司马懿时,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纸,缓缓走到台前,朗声念道:
“昨日桃花仍满枝,今朝落叶遍如丝。
繁华易逝多凄凉,世间事难留痕迹。”
诗句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相比于前几位士兵的“随手创作”,这首诗显然有着更深的情感与意境。
曹丕一开始还露出赞赏的表情,但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太悲了!”他直接开口打断,“司马仲达,你这首诗写得太沉重了,听得让人心里发闷。”
司马懿一愣:“公子,这是一首悼亡诗,本就该体现人生的短暂与无常,何来悲重之说?”
曹丕摇摇头:“诗虽然是艺术,但艺术也得让人听了高兴啊!你这样阴郁的诗句,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致?”
司马懿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公,这正是诗歌的艺术魅力啊!它表达的是真实的情感。”
这时,台下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曹操大步走了进来。他一把抢过司马懿的诗卷,看了几眼后笑着说道:“果然是悲得可以,读完这诗,我都想喝一杯酒压压惊了!”
“父亲!”曹丕见到曹操,连忙站起身迎接,“您怎么来了?”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诗,让你连好心情都没了。”曹操随意挥了挥手,“不过这诗嘛,的确过于阴沉。”
司马懿心中暗暗叫苦,忍不住说道:“丞相,诗的主题本就关乎生死离别,自然不可能轻松。”
曹操哈哈一笑:“那就改!再沉重的主题,也可以改得让人高兴。”
说罢,他拿起笔,在司马懿的诗卷上写下两行:
“昨日桃花仍满枝,今朝落叶遍天际。
虽是花开又花落,来年春风会再起!”
写完后,曹操得意地将诗卷递给众人:“看,这样一改,是不是让人耳目一新?”
曹丕连连点头:“果然是父亲高明!这首诗现在有了希望的味道。”
司马懿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诗被“篡改”,心中复杂至极。他低声问曹操:“丞相,诗意固然可以明快,但是否也失去了原本的深刻?”
曹操大笑:“诗啊,本就是让人解忧的东西,太深刻了,便成了负担。来,仲达,喝一杯,别再想这些无谓的事情!”
在曹操的“欢乐改诗”后,大会的气氛变得轻松许多。士兵们渐渐放下了紧张的心情,有人开始大胆即兴创作。
一名年轻士兵上台念道:“白天练阵法,晚上睡草棚。若有公子召,手提刀枪冲!”
曹丕听后,哈哈大笑:“好!这诗简单直接,但胜在真实,是军中士气的体现!”
曹操则摇着头笑道:“虽然这诗太朴实,但至少比仲达的‘悼亡诗’听着痛快。”
司马懿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他最终只得无奈地感慨:“公子的文学大会,恐怕是将艺术变成了战场啊。”
曹丕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仲达,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文学不仅是高雅之物,它也可以接地气,为我们魏军服务!”
司马懿深深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文学大会结束后,曹丕站在高台上,总结道:“这场大会让我明白,诗可以是豪放,也可以是柔美。可以是深刻,也可以是欢快。只要是真情实感,都值得被欣赏。”
曹操站在他身后,抚掌笑道:“好!看来你小子这次开会还是有点收获的。”
司马懿低声补充:“只是收获的方式,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曹丕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调侃道:“仲达啊,下次如果要写诗,不妨多读读父亲改的版本,说不定能启发你的‘艺术灵感’。”
司马懿强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那我下次试试。”
夜色渐深,魏军的大营渐渐安静下来。曹丕站在营帐前,看着星空,心中暗想:“也许,诗和文,不只是用来表达情感,它还能让这乱世多一些笑声和希望。”
这一夜,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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